霧的津渡口

發生了兩件還好不是的烏龍

1.

那張署名很詭異的明信片是板友寄的沒錯唷~

沒搞清楚狀況  差點煩惱到自己炸飛

2.

媽咪早上載水回新家時  說電動門打不開

懷疑是遙控器或鐵門的問題  要我回去試試

騎回新家試了很久  鐵門都沒反應

整個很擔心是不是哪顆鍵卡住造成無法使用

剛剛她打電話回來揭曉謎底

原來是停電   嚇死人!!

之前有次是三個小孩通通跑到媽咪那邊過夜

當晚才發現鐵門的遙控器沒帶出門

偏偏我出門前把樓下所有的出入口都上鎖了

隔天媽咪去找鎖匠  鎖匠說沒辦法開

只好找消防隊坐雲梯爬到樓上開鎖進去  超悲情 

還好新家的鐵門沒壞  畢竟平房沒辦法從其他樓層進出阿!!

搬了那麼多次  還是想念不同階段的家

生活最久的家  小學前有埕可以曬榖 

門前的斜坡沒那麼斜 還是很長的

地被徵收去修路後  大埕縮了好大塊 

跑跳玩樂的地點只好從稻埕換成門前的馬路

門前斜坡變窄變斜了  拖著瓦楞紙板就當溜滑梯

隔壁那個溫柔的老奶奶家  磚紅色的圍牆打掉了 

總是整片爬出牆頭的美麗扶桑也不在了

小學時老舊的倉庫打掉重建成現在這個

老倉庫屋簷上藏了很多顆乳齒 

大人說  要在牙齒完全長出來前把舊齒丟上去 

而且要站得正正的丟  新齒才會長得漂亮

在牙齒還沒換完前 

老倉庫就跟著門邊那株大到能爬樹的玉蘭花消失了

漸漸   茉莉、孤挺花和雞冠花也不見蹤影

小五的家是矮矮的木製平房

同住的是房東是身體不好的老先生

小街轉小巷再走進去 

巷口的曇花 邊開邊釋放芬芳

晚上散步時最喜歡經過 

然後想像曇花炒肉絲的料理是怎樣風味

穿過早上的小巷走到公園走到菜市場 

以為自己在進行神秘的探險 

長大後經過才發現秘密基地不過在短短幾個路口之外

老先生在我們搬家後幾年過世了  

桌上的方糖和蔭瓜罐是不是也跟著場景化為黑白、灰階

國高中的家又離老家遠了些

五點多起床坐上老爸的車  回老家換腳踏車上課

自己換的綠色紗門  釘釘打打的畫面在腦海裡浮現

莫名認識的那一對姊弟  現在怎樣了?

探險的小巷可以是誰家後門 誰家前院 

走路騎車能到的地方  原來還有很多想念

剛翻身上床  沒多久就天搖地動的921

去年特地經過  看到翻修後的新房子  覺得很陌生

連街道也跟著模糊起來

也許是認識的人不在  也許是那隻貼心聰明的小狗不在了

大房子的記憶裡總有條白色的活潑的身影跑著跳著

牠不愛洗澡  卻喜歡媽咪在洗完牠後載著牠去兜風

那時候弟弟還很小還能坐在機車前座

媽咪的一台機車就把我們通通載出門  

一個大人三個小孩一條狗  抬頭看  眼前似乎都是藍天白雲

第一次遇到冰雹  第一次在頂樓烤肉 

第一次我這麼喜歡這麼期待大鍋子熬煮出來的飲料

第一次在一週見不到他的這幾天  身心可以這麼自由 

再次搬回舊家後  好像就不再讓人印象深刻

也許是沒多久就到外地求學的關係吧 

我始終不喜歡回家也沒空回家  保持連絡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一個月有時還住不到一天的家很陌生 

連生病的爺爺都陌生起來

苦悶不快悲傷憤怒讓人窒息的空氣 

不合理和不公平  在我沒看到的地方就當作不知道

現在想起來 

我對於能逃離那時候的家感到非常愉快 

但又有種置身事外的罪惡感

我仍未習慣新家

那個日照甚長的房間會讓我汗流浹背

外頭的池子在悶熱的晚夜會有蟲鳴蛙唱

蟾蜍很吵  蚊子很多

還要提防某些人來找碴

但還是自由  在很多事情都成過往雲煙後

好熱的三月天